該說是命運吧。

柯宇自認為可以對別人下手了，他覺得他已經有了一個專業的心理醫生的素養，於是他搬到了天宮小區，並且在天宮小區宣揚了一下，他是個心理醫生，他可以免費進行心理咨詢。

鄰居們看他在正規的醫院上班，也就相信了他，於是柯宇接到了自己第一份私活。

他以前不是沒接過私活，但他接的私活都轉交給老師或是同門們了，這是他第一次自己做事。

就這一次，闖了大禍。

“先選陣營。”白洛澤湊過來看吳問的系統面板，兩人綁定了主寵關系後，很多東西都是公開的，比如系統面板。“你還要選善良陣營嗎？”

善良陣營的任務很奇葩，是拯救柯宇，幫助柯宇回歸正途。

他之前沒犯過錯，他只是有點兒飄，想要嘗試一下，他本來沒打算犯下那樣大的錯誤的，所以善良陣營是化解這場覆仇中鬼怪的仇恨。

吳問仔細看了看故事梗概，最後點了邪惡陣營。

這個副本中，邪惡陣營是幫助鬼怪覆仇，並不用跟上個副本一樣，幫著兇惡的罪犯殺人。

而且邪惡陣營也不用守著什麽爭取讓每一個隊友活下去的規定。吳問如果再遇到搶奪聯盟的人，她可以不殺人，但她可以借助各種手段殺人。

殺人不是件好事，吳問不喜歡殺人，她覺得殺人惡心。

可如果一而再再而三的惹到吳問頭上，身為大佬，吳問的脾氣沒有好到這樣都不殺人。

“你竟然選擇邪惡陣營，我還以為問問是個單純天真的小可愛呢，原來就竟然是走愛恨分明路線的女王陛下嗎？”白洛澤進了副本，就跟上了發條一樣，全身上下散發出強大的魅力，各種騷話滿嘴跑。

為了能夠奪得“主人”吳問的芳心，白洛澤是真的拼命啊。

吳問嘆口氣，再一次下定決心，她這個副本一定要做到對白洛澤狠心絕情，要讓白洛澤深刻的意識到，大佬是不能隨便撩撥的。

然後她伸手接住了軟趴趴要滑倒的白洛澤。

“你就不能老實待會兒嗎？”都趴我身上了，為什麽還瞎折騰，差點兒沒摔地上。

“切，這個姿勢一點兒都不好，我都看不到問問的臉。”白洛澤還振振有詞，她沒有錯，錯的是這個世界。

行吧行吧，你高興就好。

吳問第不知道多少次選擇了沈默。

“大佬，你選擇的是邪惡陣營嗎？”孫明珍和孫明麗湊過來，正好聽完了大佬和大佬的情人一段打情罵俏，看到兩人終於結束了對話，她們才開口問。

“對，這次的副本竟然只有五個人啊。不過加上跟寵，也是九個呢。”白洛澤點點頭，像這種問題，吳問向來懶得回答。

吳問的註意力在人數上。

上個副本其實是八個人，因為白洛澤這個鬼王，系統是不算她這個人頭的，所以白洛澤是0號玩家，也就是不存在的玩家。

之所以別人看到她是9號，那是白洛澤不知道用了什麽道具遮蓋。

除了吳問這邊的人外，地上還昏迷著三個玩家，其中一個是另一個玩家的跟寵，也就是說，正規的玩家只有兩個。

如果所有玩家選擇同一個陣營，那副本的難度就會翻倍。

許如夢和顧清英站在一邊乖乖的不敢說話，他們曾經在白洛澤手底下打工，本來再過個幾百年，他們就會成為白洛澤的儲備糧，結果他們兩私自跑出來了。從某種意義上來說，他們相當於背叛了白洛澤。

所以見到白洛澤，他們兩都很心虛。

“啊，頭好疼，這破游戲，傳送的時候是越來越暴力了。”

孫明麗和孫明珍選擇完邪惡陣營後，地上躺著的玩家醒了一個。

那玩家醒來後就捧著腦袋晃了晃，起來時也暈暈乎乎的，像是在洗衣機裏滾過一樣。

地上躺著的鬼也飄了起來，他的身體是半透明狀，有點兒像許如夢之前大傷元氣時的樣子。

不過現在的許如夢已經恢覆成了原來的模樣，甚至因為和孫明珍確定了主寵關系，實力大漲，恢覆了死前的正常面貌。

那個玩家第一眼就看到了顧清英，然後眼前一亮，立馬頭也不暈了眼也不花了，直接走到了孫明麗面前，“這位小姐，能不能商量一下？”

“幹什麽？”孫明麗不明所以，但她看著跟隨這個玩家的鬼怪呆滯的表情，心裏有些不舒服。

“你的寵物，多少積分買的？在哪兒買的，竟然實力這麽強大，我也想買一個！”玩家高興到搓手，眼睛越說越亮，打量顧清英和許如夢的眼神，就像是在看兩個貨物。

他直接把孫明麗的臉說成了青色。

顧清英和許如夢表面上是她們姐妹的寵物，實則在她們看來，這兩鬼是她們的朋友，之所以成為主寵關系，不過是因為游戲的設定。

游戲規定了，鬼怪想要離開副本，就必須從游戲中執掌玩家生死的鬼怪，變成可以和玩家簽訂契約的普通鬼怪。鬼怪想要再次進入副本，只能和玩家簽訂主寵協議。

這種規定，滋生出另一種邪惡。

在游戲中，有屬於鬼怪的三個陣營，同時，也有關於鬼怪的市場。

前期實力不強的新人玩家，完全可以買一個鬼怪當保鏢，直接帶入副本中，讓鬼怪幫忙完成任務。

不少新人玩家傾家蕩產也要買一個鬼怪，為自己增加活命的機會。

但好的鬼怪太難尋了。

鬼怪也曾經是人，簽訂了主寵契約，從一個擁有獨立鬼格的鬼，變成了弱小玩家的寵物，有志氣的鬼怪受不了這個。

大多數被擺上臺面賣的鬼怪，都是被人降服過的鬼怪，在玩家中，有人的職業是專門的捉鬼師，可以將鬼怪捉走。

一中很少有捉鬼師光顧，因為一中總共那麽大，所有的鬼怪都在鬼王的眼皮底下。

其他副本就沒那麽難了，一個副本大類有無數個小分類，偷個鬼，鬼王不會發現的。

別的鬼王是儲備糧被人偷出去成為寵物，只有白洛澤，她的地盤上的儲備糧自己長腿跑了，自願成為別人的寵物。

巨大的差別啊。

“閉上你的狗眼，再看老娘一眼，老娘就挖了它！”許如夢作為曾經的小太妹，性格暴躁如雷，面對強大的白洛澤和吳問時她很慫，不代表她面對比她弱的辣雞也很慫。

玩家被她一呵斥，臉色明顯難看了起來，他也不搭理許如夢，反倒沖孫明珍喊了一句，“你看好你家的寵物，別亂咬人行不行？”

他的態度，就好像路上碰到個亂吠的狗，他覺得自己身為人，不能跟狗一般計較，於是去找狗的主人了。

孫明珍的態度比許如夢更差，“誰家的狗鏈子開了，拴著的狗跑我面前撒野來了。”

“別侮辱狗了行嗎？狗做錯什麽了，要跟這麽一個東西相提並論。”

孫明珍嘴損，孫明麗也差不了多少，張嘴氣的人一佛升天。

那個玩家想不明白了，他不就是隨口問了句鬼在哪兒買的嗎？他做錯什麽了，讓這兩個玩家聯手一頓懟。

“不說就不說，罵人就沒意思了，咱們要一起走劇情，這麽不合作，接下來的幾天誰都不好過吧？”玩家本來想繼續剛，但算了算自己和自己的鬼的實力，再看看對面的實力，慫了。

打不過打不過，惜命第一。

“我們是邪惡陣營。”真正出絕殺手段的，還屬吳問。

吳問此話一出，那玩家立刻不敢說話了。

邪惡陣營，殺個隊友沒大問題。

“我叫張老二，這是我的鬼怪，叫十五。我也是邪惡陣營啊。”張老二說到這兒，臉色更難看了。

他看向地上還躺著的那個青年，如果最後一個玩家同樣選擇了邪惡陣營，這個副本可不好過啊。

青年是最晚醒過來的，他身體瘦弱，皮膚滲著一股慘白，猛地一看比顧清英還像鬼。

不過他確實是個人，還是個新人玩家，剛剛升級，第一次參加非一中的副本。

“我叫李炳宏，就是個普通的宅男，去了一中好幾次，刷了點兒積分，強化過身體素質。”李炳宏本身的身體素質應該就很差，即使是強化過身體素質，依然看上去弱不禁風，“我剛剛選擇的是善良陣營。”

聽到他的話，張老二松了口氣，他來這個副本純粹是想帶著自己的鬼來刷分，不是想送命。

普通難度的副本還是很好通關的，怕就怕難度翻倍的副本，如果把他新買的鬼怪賠在這兒，他非心疼死不可。

“這個男人，我很討厭他，咱們想辦法弄死他吧。”白洛澤咬著吳問的耳朵，說著血腥的話。

吳問不知道為什麽，心裏有點兒不爽。

她將這種不爽，歸結於殺人上，她不喜歡殺人。

“不要讓我看見。”

這個張老二既然覺得鬼怪是可消耗的貨物，那就讓貨物去決定他的生死吧。

強迫這種事，不管是對人還是對鬼，都是令人惡心的行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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